2017年6月25日 星期日

自立生活服務鼓勵身障者 樂團公益獻聲

昨天嘉義市政府大門前廣場舉辦「用愛轉動新(心)世界」公益音樂會暨開幕記者會,推廣障礙者自立生活服務,今天鵝媽媽公益樂團在嘉義文化公園舉辦「用愛轉動新(心)世界」公益音樂會,新世界自立生活協會也於會後組成手搖車及輪椅車隊繞市宣傳,並邀請市民一同關注障礙者的處境。

副市長張惠博表示,以前還在大學教書時,有一位身障學生讓我印象特別深刻,他的手沒法出力,所以把上課內容全程錄下,回去請人抄成筆記,也沒錯過任何一堂課,縱使身障朋友人生有許多挫折,但是化缺點為助力,都是令人敬佩的生命勇士,涂市長也特別關心身障朋友,打造無障礙城市,除了復康巴士外,今年5月1號也正式上路無障礙計程車,也鼓勵身障朋友創業,一起努力讓愛翻轉嘉義。

社會處表示,自立生活服務在於透過支持性服務,身心障礙者應可「自己選擇、自己決定、自己負責」,在平等的機會下有權利自決生活、融入社區,翻轉社會大眾認為身心障礙者機構生活的刻板印象,共同落實在地化、社區化的生活。

「2017『用愛轉動新(心)世界』公益音樂會」藉由鵝媽媽公益樂團的演奏與歌聲來匯集眾人的愛心,鼓舞更多障礙者自立自主,也敬邀嘉義市民及在地機關團體給予身障朋友支持與鼓勵。

鼓勵障礙者自立 嘉市舉辦公益音樂會

記者郭政隆/嘉義市報導

嘉義市政府為推廣障礙者自立生活服務,並將於24日傍晚和鵝媽媽公益樂團在嘉義文化公園舉辦「用愛轉動新(心)世界」公益音樂會。23日上午在市府大門前廣場舉辦公益音樂會暨開幕記者會,會後,新世界自立生活協會也組成手搖車及輪椅車隊繞行嘉義市宣傳,邀請市民一同關注障礙者的處境。

嘉義市副市長張惠博表示,他以前還在大學教書時,有一位身障學生讓他印象特別深刻,這位身障學生的手沒法出力,所以把上課內容全程錄下,回去請人抄成筆記,而且也沒錯過任何一堂課:張惠博強調,縱使身障朋友人生有許多挫折,但是化缺點為助力,都是令人敬佩的生命勇士。

市府社會處表示,自立生活服務在於透過支持性服務,身心障礙者應可「自己選擇、自己決定、自己負責」,在平等的機會下有權利自決生活、融入社區,翻轉社會大眾認為身心障礙者機構生活的刻板印象,共同落實在地化、社區化的生活。

向來對弱勢特別關注的郭文居議員服務團隊,今天也特別前至現場關心鼓勵身障朋友們,郭文居助理黃思婷、黃英聰除分別一一靜心聆聽、記下身障朋友所訴說的心中苦處,並予以關懷及打氣,同時表示將會請該團隊設身處地,全力協助處理身障朋友們所面臨的各項問題,黃思婷也敬邀大家共同匯集愛心,24日一起至嘉義文化公園參加公益音樂會,共同來支持、鼓勵身障朋友們。

2017年6月7日 星期三

只是想理所當然的活著,不再只是「再議」

李翔濬/社團法人高雄市向陽自立生活協會 

下了一星期大雨的台灣,看似雨過天晴的天氣,6月5日是台灣推展「障礙者自立生活運動」十週年的日子,我們一群來自台灣各地、日本、韓國、尼泊爾的障礙者夥伴們,一同從台北西門町遊行到行政院,拜會政務委員林萬億,還有關身障議題相關各部會官員,這天卻是我們最黑暗的一天。

這是我從踏入自立生活這條路,是我第一次與官員們,那麼近距離對話,卻是令我如此身心疲憊的一天,當換我們高雄代表發言,和官員說我們高雄夥伴目前所遭遇的問題,本來剛開始自己可以很平靜的應答,陸續聽到各地夥伴的處境,還有聽到一位極重度障礙者的母親,快掉淚地和官員說著自己的處境:「如果老了不想把孩子送機構,只希望孩子能在社區生活」聽著聽著我也快掉淚了。

但各位說各自訴求完後,只得到官員們「再議」兩字,「再議」這兩字從官員們說口中說出口很簡單,但對於我們每天需要各項人力支持來生活的障礙者們,卻是一刻都不能等。
我們提出項多訴求,其中我想說,如我在四月發給蘋果即時論壇之文章就有提到,我目前主要是使用居家服務來協助我的生活,每月83小時,居服員必須協助我吃飯、洗澡、整理家務。但以現行政府訂定「自立生活支持計畫」,如果要以個人助理協助模式,來完全的自立生活,時數目前每月最高60小時(每日平均2小時),但對於一個重度腦性麻痺的我,根本不夠。

還有本會有障礙者是需要24小時人力協助,個人助理、居家服務服務時數不足,導致他們別無選擇,必須使用外籍看護,而且需要自行負擔每個月外勞費用,政府毫無補助,或是有障礙者是沒經濟來源,直接住入機構。

甚至因為本身各種環境障礙和歧視,就讓障礙者求職有所困難,沒有基本的經濟來源,但要尋求政府生活補助,政府卻是一再的把障礙者的經濟,和父母綁在一起,使得障礙者無法自立生活。

舉例來說,我目前每月收入不到1萬2千元,我在社區自立生活,前面說到我已有使用居家服務,需要付居家服務費用,還有需要付房租,還有一些基本生活開銷,這對我來其實生活壓力很大,可是我要申請低收入補助條件卻是:‧家庭總收入平均分配全家人口,每人每月未超過最低生活費(1萬2941元)。動產(含存款、有價值證券、財產交易、投資、中獎所得、車輛及其他一次性保險給付)額度:每人7萬5000元整。 不動產:全家人口之土地公告現值及房屋評定標準價格合計不超過新台幣353萬元。

但這些條件如果是以個人為單位計算,我是能通過的,卻全部條件障礙者還是要跟家庭綁在一起,我必須尋求其他經濟來源來維持基本生活收入,甚至我身邊有許多障礙者朋友是靠著街賣維生。

小英總統選前說要保障障礙者獨立能在社區自立生活,但做到了嗎? 人生二十為獨立,卻因「錢」景靠爸靠媽!保障障礙者基本經濟安全,不應再與家庭「綑綁」。但可能有人會說,這要考慮整個台灣政府的財政,還有資源分配,甚至社會上有很多人比我們生活更辛苦,我想這是不是政府重新省思整個社會福利、人力支持服務問題的時候到了,只是想理所當然的活著,不再只是「再議」。

2017年4月7日 星期五

障礙者心聲:我們真的有辦法「長大」嗎?

李翔濬/社團法人高雄市向陽自立生活協會

2016年12月3日我參與了在衛福部前抗議活動,第一次為自己的權益,向政府發聲,到衛福部提出訴求抗議。

但回來後,在網路上看到有不同聲音,為什麼我們要參與這樣的激烈抗爭活動?甚至覺得台灣身障福利制度,已經對我們身障者很友善了,是我們自己不夠努力。

我沈澱了許久,一直再思考,難道真的是我們自己不夠努力嗎?也再一次浮現出在五年前,接觸身障者「自立生活」這個觀念,前後的種種。

從小家人給予全心的照顧,但在那個童年愛玩的年紀,由於家人太保護,總是羨慕兄弟姊妹們可以做很多事情,還記得有次過年過節,想和表哥們去一個大型活動,家人怕人多我行動不方便,不讓我去,我還一直哭著想要去,現在回想起來有點好笑,能理解他們的顧慮,但也感概在那個年紀,因著大人說「你那個事情不能做」、「這個事情不能做」,童年錯過很多事情。

甚至在求學時期,國小到專科,由於我身體不便,媽媽必須在校給予我生活上協助,因此辭掉工作,犧牲掉他大半輩子的青春。平時在學校上課,因為媽媽都在身邊,很難和同學有直接的互動。

家住在高雄市偏避的村落,上下課都是媽媽開車接送,其他時間都是在家,或是只能和家人出門,也因爲當時自己的行動輔具,只有手推輪椅,因為我手沒力氣,需要有他人推協助才能行動,家離最近的捷運站也要3.3公里,村落出來就是貨櫃車常經過的大馬路,更別說自己推著輪椅,走在馬路上,甚至從來沒想過,哪天能夠自己出門。

到了2012年在網路了認識高雄市向陽自立生活協會的夥伴,接觸到身障者「自立生活」這個新觀念,加入協會後,我的生命開始有所變化。

有人一定會問「自立生活」是什麼?以往這個社會認為障礙者要有獨立生活,一定是要「堅忍不拔」,什麼事情都要自己來的「自立自強」觀念。而在身障者「自立生活」觀念裡,障礙者只是身體部份失能,或許有不能走路,可以透過輪椅代步。或是不能自己洗澡、穿衣服、上廁所,可透過他人協助(如個人助理)人力支持,來完成生活所需,來達成「自主權」。

如我前面所提到,因為我手沒力氣,手推輪椅需要有他人推才能行動,所以加入協會後,我就跟家人說,我需要電動輪椅出門,我就能自己出門了。剛開始參加協會活動的那一年,低底盤公車在村落外到捷運站的路線,還不普及,甚至常常被拒載(現在也還是),家離最近的捷運站也要3.3公里,村落出來就是貨櫃車常經過的大馬路,每次出門都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,抱著必死的決心,電動輪椅輪3.3公里到捷運站,坐捷運到市區參加協會活動,說得有點誇張,卻是我為自己邁向自主的第一步,真得不為過。

2013年專科畢業,到外地就讀大學,在校申請了協助同學,來協助我的生活,同時在求學生活中,也讓自己體認到,對一個重度腦性麻痺障礙者的我來說,一個自立生活的可能性,只是有沒有更完善的人力支持服務。

因為這樣,在2015年大學畢業回到高雄後,從家裡搬出來自立生活了,我目前主要是使用居家服務來協助我的生活,每月83小時,居服員必須協助我吃飯、洗澡、整理家務。但目前如果要以個人助理協助模式,來完全的自立生活,時數目前每月最高60小時(每日平均2小時),但對於一個重度腦性麻痺的我,根本不夠。

12月3日參與這場活動的這一天,我寫了兩張看板內容,那為什麼特別寫了這兩張看板內容呢?

一張是「誰說人一天有24小時,我的生命一天只有2小時,個人助理服務時數不足,障礙者無法自立生活」這要說前面提到的,個人助理時數「人力支持」不足問題;另一張是「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,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,你卻不知道我愛你,而是餐廳就在眼前,我卻進不去,還我無障礙平權」,這則要說「無障礙」問題。

人家常說大學畢業後,踏入社會後,該是真正長大的開始,但是我生在繁華的高雄,卻連行走在路上的權利都沒有,或是連餐廳都進不去,我想「人力支持」和「無障礙」的完善,是構成一個障礙者能否長大成「人」、是否有完整的自主能力、是否能在社會、社區自立生活的最基本元素。

甚至有天,父母會老、兄弟姐妹也有他們的生活,甚至假如未來哪天有另一半了,沒有「人力支持」和「無障礙」的完善,那麼我的這些生活需要的支持,責任還是需要攬到身邊親愛的那個人身上嗎……於是長大了以後,我決定這一刻為自己未來生活權益發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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